大型交响套曲《长征》音乐会现场。 （新华社 记者 琚振华 摄）


演员刘劲主持音乐会。 （新华社 记者 罗晓光 摄）


演出结束，作曲家张千一向观众敬礼。 （牛小北 摄）


指挥家吕嘉倾情演出。 （牛小北 摄）
　　

　　“一送红军，下了山。几时人马，再回山。”10月12日晚，伴随着富有民歌风格的交响乐《送亲人》优美的旋律，大型交响套曲《长征》在北京国家大剧院拉开首演帷幕。

　　中国工农红军的两万五千里长征，是人类历史上一次伟大壮举，是一部用血肉之躯与理想信念铸就的革命英雄主义史诗。今年是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怎样用音乐的形式表达对革命先辈的敬意？在文艺领域如何将长征精神传承下去？由北京市委宣传部、四川省委宣传部、成都市委宣传部共同组织创作的大型交响套曲《长征》，将带领听众去寻找答案。

　　诠释长征

　　这是既悲壮又浪漫的史诗

　　“怎样用纯音乐的形式表现长征？”作曲家张千一虽然有着几十年的创作经验及军旅生涯,但面对这样一个宏大的主题时,仍直呼“不简单”。

　　张千一告诉记者,一年多前,自己接到来自四川的创作邀请。当时感觉有挑战,“但却是我艺术生涯中一直最想尝试的挑战”。他认为,长征虽然是艰苦的、悲壮的,但也是史诗的、浪漫的,“长征途经10多个省份,每个省份都有不同的民族和地域特征。红军行进途中,和各地的老百姓发生了很多感人的故事,这是除了宏大的交响乐表达长征的伟大之外,我需要考虑在作品中表达的感性的、细微的一面。”张千一举例,比如第一乐章《送亲人》表达的就是老百姓送别红军时依依惜别的场景,第六乐章《彝海情深》表现的则是彝族同胞与红军战士兄弟般的深情,而《血战湘江》《勇士/飞夺泸定》等乐章展示的是红军在战斗中的英勇无畏。“在最后的乐章中,我们还采用了陕北的音乐风格,寓意红军到达陕北后取得胜利的喜悦。”

　　张千一向记者透露,从1996年起,他就参与到各种形式的长征纪念活动中,如今已20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长征这段历史越来越有感情,认识也越来越深刻,“我们纪念长征,很重要的是对精神层面的追求和继承,长征精神是一种信仰。如果没有信仰,怎么可能走完如此艰苦的漫漫征途。”

　　这次为了创作好《长征》,张千一专程到凉山、阿坝等地采风。在凉山采风期间,当地老百姓对他谈起红军过凉山那段历史,不少人还怀着深深的感恩之心,尤其是彝族首领小叶丹与刘伯承将军结盟这段历史故事,让当地群众十分骄傲。在乐曲中,张千一用了10分钟的音乐表达这份深情。“我尤其喜欢‘珍藏爱的旗帜,留下情的佳话’这句歌词。”

　　在第七乐章《雪山草地》中,张千一采用了不少藏族民歌的元素来表达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艰辛。“我第一次去松潘采风时,看到远处的高山上有红军长征的遗迹,当时我顶着高原反应的不适,感到那个年代红军的不易,觉得内心在跟先烈们对话。”

　　长征精神

　　这是既鲜活又生动的丰碑

　　对于首次与四川乐团合作的指挥家吕嘉来说,长征精神表现为一种坚持。他告诉记者,自己出身于军旅世家,长征情结很深,“一直希望有这样的机会执棒指挥一出以长征为主题的作品。”吕嘉向记者透露,“我的父亲是四川人,所以我一直希望能为家乡做点事情。为了圆自己几十年来的梦想,我必须把这个大型交响套曲做好。”

　　与吕嘉一样,川籍知名演员、周总理的扮演者刘劲也全力加入到本次演出中。在后台,记者见到了脚肿得像馒头一样大、拄着双拐的刘劲。他是在话剧《从湘江到遵义》的首演现场不慎受伤的,“因为这个,话剧的演出也被迫中止了。”他告诉记者,今年他特别忙,除话剧外,他还在电视剧《长征大会师》中饰演周总理。“我扮演周总理21个年头了,我还记得第一次担任周总理的特型演员就是在与唐国强合作的长征主题电视剧中,那一次我们剧组从瑞金拍到陕北,虽然辛苦,但也为我之后的职业生涯奠定了很好的精神基础。”

　　在刘劲看来,长征精神早已成为自己的人生哲学,“我每次觉得工作很累很苦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长征精神都是一种激励。”他回忆,有一年他回到成都与四川大学的学生们交流,“有一个大四的学生告诉我,他就是看了我饰演的长征主题电视剧才决定走考研之路。我当时觉得很有职业成就感,长征精神因为我的表演在年轻一辈中传承下去。每一代人,不论什么职业、什么年龄,都有自己生活中的‘长征路’,怎么坚持走下去,并且走好它,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采访中,东方歌舞团“80后”独唱演员徐晶晶告诉记者,从5月起到现在，她已参加几十场大大小小纪念长征胜利的主题演出,“去了很多革命老区,见了当地的老百姓,参观了不少红军长征的遗迹,让我们这些年轻演员深受教育。长征对于我来说不再是课本上的历史,而是鲜活的、生动的、发生在身边的故事和精神丰碑。”

　　作品解析

　　《长征》绘出音乐“长路”

　　大型交响套曲《长征》共有九乐章，把史诗性、浪漫性、地域性和民族性作为创作的重要支撑点，把乐章与乐章之间的有机关联作为重要的布局线，从而形成一条音乐“长路”。

　　第一乐章送亲人

　　以江西兴国山歌发展而成的第一主题表现了红军被迫离开中央苏区悲壮地踏上二万五千里征程的情境，而以“十送红军”旋律为核心的第二主题则表达了苏区百姓依依不舍地送别亲人时如泣如诉的情感。

　　第二乐章血战湘江

　　音乐动力性极强，节奏不规律，音响不协和。尤其中段的二重赋格及结尾挤压式非常规演奏音色和极不协和的纵向音块式长音处理，为听众提供了很大的思考空间。

　　第三乐章山歌情

　　以江西兴国山歌的旋律特征为主线，用清纯甜美的女声二重唱形式表达了红军官兵对苏区以及苏区人民对红军的思念之情。

　　第四乐章征途

　　表现了遵义会议前后的两种征途，是整部交响套曲的转折性乐章。乐章的第一部分为“悲壮的征途”，具有强烈的压抑感和不屈的精神，连接部经过铜管由暗到明的和声变化后进入乐章的第二部分“光明的征途”，昭示着红军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第五乐章勇士/飞夺泸定

　　用音乐描绘了在激流滚滚的大渡河上十八勇士飞夺泸定桥的场景以及对勇士们的赞颂。

　　第六乐章彝海情深

　　由三个段落组成。“晨曦”是场景式的描绘段落，旋律主题来自彝族民歌“祈福”。“盟”是一首女声独唱歌曲，表达了彝族同胞对红军不离不弃的情感与情怀。“山寨篝火”是极其热情奔放的快板段落，以彝族民歌“打跳来”为主题素材，把具有民族团结象征意义的“彝海结盟”通过交响化的“打跳”形式推向高潮。

　　第七乐章雪山草地

　　由“皑皑雪山”“茫茫草地”“祥云”三个段落组成，整个乐章具有藏族音乐风格特征，男声独唱“祥云”更是唱出了藏家儿女的心声。

　　第八乐章红军到咱羌寨来

　　是一首无伴奏合唱，音乐风格唯美、朴实、生动、亲切。无伴奏合唱以及如圣咏般的童声合唱是整部交响套曲的亮点，这是一次尝试与创新。

　　第九乐章大会师

　　最后一个乐章由庄严的号角群开始，具有隆重的仪式感，后出现与第一乐章保持主题贯穿的江西兴国山歌和陕北民歌，其情感如释怀般地舒展，且充满激动的喜悦，使听众也仿佛看见了长征这条漫长而又艰辛的信仰之路。乐章的中段是童声合唱与女声合唱圣咏般的歌唱，是用歌声迎接未来的曙光，乐章的再现部（也是整部作品的尾声）以更加宏大的气势奏响唱响生命的礼赞。最后，作品在“长征万岁”的歌声中结束。 （记者 李思忆）